我有想過，喜歡許知瑞是不是偶然，後來跟她相處久了才知道，喜歡上她是必然的。

——2016.12.25 費朗

許知瑞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是晚上，費朗回房間了，許佳沁拿出手機給許知瑞看，看到照片許知瑞有些恍惚，好像看到那只小醜變成了公主。

她默默保存了。

三個人在別墅都選擇了次臥，睡成了一個聯排房間，許佳沁本來要跟許知瑞擠著睡，後來看到一間公主房，直接甩了許知瑞去圓自己的公主夢了。

許知瑞晚上睡不著想爬到客廳享受大電視，費朗許是聽到了她開門跟她前後腳下了樓。

費朗跟著她問：“不睡嗎？”

“想看部電影。”

“那一起。”

“不了吧。”

“為什麽？這麽討厭我嗎？”

許知瑞不忍：“沒，看唄，我只是怕你哭。”說完她徑直走到圓臺拿起遙控打開電視。

費朗在她身後哭笑不得，說：“知知，我在你眼裏這麽愛哭嗎？”

“你不愛嗎？”

“愛。”

說完兩人都覺得這對話怪怪的，不約而同地把眼神轉到了電視上，費朗和許知瑞坐在同一張沙發上，中間隔著一個人的位置。

許知瑞拿著遙控在點播臺上挑選：“你想看什麽？喜劇片？愛情片？懸疑片？”

費朗：“都行，恐怖片呢？”

“……”

費朗看著許知瑞瞬間拉下的臉笑了起來。

“就這部吧，我一直想看。”許知瑞點開的是看過她已經無數遍的《他其實沒那麽喜歡你》。

費朗看了眼電影名就說：“換一部吧。”

“為什麽？”

“這部我看過。”

許知瑞轉頭看著他說：“那陪我看一次？”

費朗回視，溫柔地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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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許知瑞又起了個大早下水去游了泳，吃完了早飯在客廳看脫口秀，她骨子裏可能真的很向往大房子，在這別墅自由穿梭的時候她走路都帶蹦。

到了中午，費朗和許佳沁才分別從客房出來。

許知瑞以為管家會安排車子送他們走，結果費朗走到車庫說：“這車我跟秦朝陽買了，他本來托我去幫他賣了的，我正好要買車就買下了。”

費朗開著車送她們回了宿舍停好，一路上他沒有多跟許知瑞搭話，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許佳沁扯宿舍裏的事。

說著說著許佳沁對許知瑞說：“知知，孫簡讓我們給她寄點美國堅果過去，她沒嘗過外國的無添加堅果。”

許知瑞拆穿：“她騙你的，上次我來交流給她帶了好幾罐，她覺得好吃，想騙你再給她買點。”

“個死孫簡，我就知道，”許佳沁說是這麽說，還是拿起手機問許知瑞哪個好吃。許知瑞想不起來上次買的什麽牌子了，就超市隨便拿的。

費朗在駕駛座聽到就報了個牌子說：“這個不錯，我愛吃。”

許佳沁搜索了一下就下單了，問：“男人也愛吃堅果？”

費朗定了一秒說：“堅果對男人好。”

許佳沁了然一笑，立刻下單給她家哥哥也買了。許知瑞看著沿途風景，覺得這樣舒適的朋友相處也挺不錯的。

也不心疼，也不心動。

許知瑞到了公寓樓下沒下車，看了眼車內飾問：“秦朝陽賣你多少錢？”

費朗頭探出車窗看空位說：“2萬刀。”

許知瑞深吸了一口氣，費朗看出她覺得貴了，笑著說：“這車買下來得20萬刀呢，他才開了幾次，幾乎是送我的了。”

許知瑞：“……可是你就只能開一年啊。”

費朗轉過頭對她挑眉說：“我還可以轉手！”

許佳沁鼓掌：“血賺啊！”

許知瑞的公寓離超市有幾公裏距離，每次買完菜坐車都快累死了，想要買輛小車車，現在決定，還是慢慢地坐公車吧。

費昂停完車後欲言又止，許知瑞上樓在他旁邊看的難受，許佳沁也覺得難受，要到三樓了他轉身前還盯著許知瑞的背影，許知瑞回頭對他說：“有事就說！”

費朗笑了下，說：“知知，你要是想學車我可以教你。”

“謝謝。”

上樓後，許佳沁拉著許知瑞，強行暫停她曬泳衣的動作說：“大姐，我求你了，我都看不下去了，你這矯情什麽呀，試試唄，大不了回到現在這個狀態啊。”

許知瑞也覺得自己有些別扭，也許沒有人能理解她這些年的心從天上到地上來來去去摔得有多慘，但她每次看到費朗都很心軟，大概真的是死穴，自己除了他真的難以開始其他感情。

11月10日許知瑞買了很多菜，因為第二天是光棍節，她邀請認識的幾個中國學生來吃飯，也邀請了費朗，電話裏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

光棍節當天，樓裏很熱鬧，許佳沁卻在阿裏巴巴旗下大型活動裏迷失了自我，連打下手都打的不認真，許知瑞悶好排骨，看了一眼還在打電話跟孫簡算購物券以及折扣的許佳沁，今天指望她真的不行了，她得讓人來幫忙，於是打電話給費朗，可是占線。

她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於是趕緊沖到樓下，開門的是秦碩，跟她熱情地打了聲招呼，自從幫他買到了那個航模之後，秦碩對她格外友好，許知瑞問：“費朗呢？”

秦碩下巴往裏屋擡了擡，說：“喏，房間。”

許知瑞走到門口看到門半開的，她敲了下門就輕推開了門，費朗感覺有人進來，頭慢慢地轉過了來，許知瑞看到他左手拿著手機，雙眼紅彤彤地像只無辜的小鹿，她突然想到今天也是田蜜的生日，她猜電話那頭應該是田蜜。

許知瑞冷笑了一下，心道可真愛哭，轉身走了。

上樓後，許佳沁已經掛了電話買付款了，許知瑞開口：“費朗在跟田蜜打電話，我受傷了，你不來幫我，我就哭給你看。”

許佳沁聽了馬上甩了手機湊到跟前來洗菜，一邊剝菜葉子一邊說：“怎麽又聯系上了，還沒完沒了了？”

“人家男未婚女未嫁，糾纏一下又如何呢，我這種人反覆貼上去才是沒完沒了吧。”許知瑞嘆了口氣，算了，也不是沒想到過，本來就是怕這樣才不敢靠近的。

還好這次心裏這道圍墻砌得高，不然又要傷心了。

晚上6點多大家陸續過來，曲茹茹還帶了禮物，許知瑞打開一看一條Tiffany的銀鏈子，看到這個牌子，許知瑞也有些悵然，她趕緊感謝曲茹茹：“茹茹，破費了，謝謝你啊。”

她趕緊帶上，晃給她看看：“真好看。”

費朗看了眼神滯了一下，許知瑞想，他和田蜜的回憶可真多，自己硬是從他們的那段回憶裏覆制出來的東西居然也不少。

大家邊吃邊聊，從學校聊到同學，年輕男女自然還是會聊到那些暧昧話題上。

宋敏見到費朗真的是毫不尷尬，她大方地說自己的第一次是在酒店但是最刺激的一次是在廁所，她轉頭問費朗：“費朗你呢，分享下唄。”

費朗低頭扒飯，擡頭對她笑笑：“這個……”

秦碩圓場：“費朗害羞，我來說我第一次吧，我在宿舍，哈哈哈哈，費朗知道的。”說完還看了費朗一眼，意思是你還記得那次吧。

費朗笑了笑，想起來了，說：“嗯，你的第一次我居然畢生難忘。”

許知瑞喝了點酒，頭暈暈乎乎的，看著他們的話題又禁忌又刺激，她只在電視劇裏看過，睜大了眼睛聽著，許佳沁說她的第一次是強迫男朋友的，因為男朋友抵制婚前性行為，她怕他是不行，所以逼迫了他。

大家笑作一團，曲茹茹問許知瑞：“你呢？”

許知瑞楞了一下，自己跟師景煜肯定不算第一次啊，那自己的第一次……還在啊。

許佳沁幫她說：“知知還沒談過戀愛呢，是純情少女。”

在場的人看著許知瑞有的驚訝有的了然，秦碩說：“難怪這麽愛臉紅，你看你現在臉紅撲撲的，聽我們這個話題害羞了吧。”

許知瑞很久沒有臉紅了，不過她喝酒之後會容易臉紅，她擡眼看向費朗，他聽到 “臉紅”這個詞也看向她，許知瑞突然湧起一陣委屈，想起了那次路燈下的六小時，借著酒勁對大家說：“我雖然咳咳沒自己的第一次，但我高中的時候很喜歡一個男孩，他跟他女朋友第一次開房，我站在冬天的室外等了六個小時，沒等到他們出來，第二天還高燒住院了，特慘吧。”

她說的時候看著費朗，有些醉但是強撐著清醒，她是不是在費朗眼睛裏看到了愧疚和失措？

她聽到曲茹茹問：“六個小時啊，人家應該過夜了吧，你喜歡了他多久啊？”

許知瑞想了一下，搖搖頭：“不記得了，很久了。”

許佳沁不想讓她難過了，趕緊把話題岔過去了，大家已經聊到男女劈腿了，曲茹茹說自己的某任前男友居然在他們同居的屋子和她同宿舍的姑娘睡了，她氣的當時就把油鹽醬醋都潑在他們身上。

宋敏說：“我的男朋友沒有劈過腿呢，這個環節我無話可說。”

費朗還是沒有說話，很沈默，許知瑞看著他想，他知道田蜜為她的演藝生涯犧牲過什麽嗎？他知道嗎？

還是說他知道但是裝傻？

大家吃吃喝喝開開玩笑，陸陸續續地走了，來的都是光棍，走的時候也沒誰對上眼，桌上的女孩除了許佳沁都對費朗有意思，但是，費朗整個局都很安靜。

大家不知道什麽，但許知瑞知道。

許知瑞慢慢收拾桌子，許佳沁跟著宋敏去她宿舍看新款的包包。許知瑞她以為費朗走了，一擡頭看到他從陽臺走出來，看到他說：“我幫你一起收拾。”

許知瑞問：“心情好點了嗎？”

費朗微怔擡頭看向許知瑞：“知知，是她助理接的……告訴我以後不要再打電話給她了，說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對她的事業發展很有利。我在想，是不是她授意告訴我的。”

許知瑞手上洗著碗，對費朗說：“如果是她授意的，你更應該理解她，那個圈子大概有很多無奈吧。”

費朗有些激動：“無奈？是我被丟掉了而已，有舍有得，舍了我而已。”

許知瑞沒再說話，把碗都放好，費朗把桌子擦了，許知瑞回頭看了一遍，覺得擦得可真潦草，重新擦了一遍，費朗站著看著她擦，開口說：“知知對不起。”

“算了你又不會做家務。”

費朗說：“我的意思是，不該再提田蜜。”

“費朗，我們是朋友，朋友提自己的前女友，沒什麽問題。”許知瑞微笑著看著他，她覺得她說的是真心話，可是在費朗耳朵裏聽來，是違心的。

“知知，那天你真的在酒店樓下等嗎？”

“嗯，和平大酒店。”

費朗抿了抿嘴，剛要說點什麽，許知瑞就開口：“費朗，我有時候覺得我喜歡你喜歡得像個變態，我想做個正常人。”

費朗不想她惡言自己，就說：“知知……你很正常。”

“不，我說的正常是像學習的時候，情節可控也會有結果。我覺得，我一直在做無用功，我又不是永動機，傻傻的只會機械地喜歡你，我有一顆肉心，已經遍體鱗傷了。”

許知瑞看到費朗愧疚地咬唇，繼續說：“不關你的事，暗戀這種事，是我自己的事，我喜歡你和你無關，你不要老是愧疚自責。那麽多人喜歡你，你要習慣。”

許知瑞送他到門口，費朗回頭擁抱了一下她，在她耳邊說了聲：“晚安”。

許知瑞回：“你也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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